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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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淩雲眼神不自然地移向一旁，像是在做最後的掙紮。
“你不怕受傷嗎？”
只是一句借口，過去在北京的時候，他帶著她滑過很多次。
溫念看出了他的動搖，笑著湊近。
“你會讓我受傷嗎？”
她的本意只是想強調之前時淩雲就不曾讓她受過傷，她相信他。
但在時淩雲聽起來就是另一回事。
她可真是只狡猾的小狐貍。
時淩雲有些自暴自棄地低笑出聲，女孩漂亮的眼睛正認真地看著他。
“下周你休息的時候，我帶你去。”
然後他看到溫念臉上閃過狡黠的光，臉上的笑容卻不自覺地加深。
時淩雲突然想起那段對他而言最晦暗的時光。
手機的角落藏著他當時發給溫念的那條她未曾讀到的短信。
【我好想你。】
對於感情從不外露的人而言這句話分明等同於告白。
時淩雲此時突然慶幸，溫念沒有收到他的那些近乎直白的心聲。
冷靜下來他才意識到，或許從來都只是他的一廂情願。
兩人在北京時，她是前途無量的花滑女單冠軍，下一周期又是自家門口的奧運會，她怎麽可能和他在一起。
時淩雲自己也曾是國家隊的。
在一個天才雲集的地方殺出重圍，又能夠在世界頂級賽場奪得桂冠。
天賦的背後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
在這樣一個運動員談戀愛都要算著周期的地方，當時的溫念心思怎麽可能放在他身上？
時淩雲有些自嘲地搖了搖頭。
幸好當時什麽都沒發生。
這樣至少再次重逢，他還有機會和她並肩而立。
時淩雲曾以為自己不會想再見到她，現在他才意識到，他有多想見到她。
勸說時淩雲計劃取得階段性進展讓溫念十分高興，更可喜可賀的是她發現自己已經連續四天身高體重保持在同一水平，在做跳躍動作時重心找起來順利了很多。
重拾四周跳的心情也自然而然強烈了起來。
工作日的下午，冰場只有三兩人，溫念做完熱身後，有些躍躍欲試。
4T是她第一個跳出的四周跳，前兩次訓練試下來，周數偶爾足了，但落冰還不穩。
溫念找了塊沒人的區域，邊溜邊滑。
艾弗遜在一旁盯著她，嘴裏不斷念叨著需要註意的點。
繞了大半圈後，溫念左腳點冰，起跳後收緊全身用力旋轉。
冰刀劃過冰面發出清晰的響聲，引來周圍游客的駐足圍觀。
一圈…兩圈…三圈…四圈！！
速度快到如果不是專業人士，很難看清到底是幾圈。
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最後穩穩落在了冰面上。
成功了！！
在經歷了將近一年的發育關起起伏伏後，溫念成功撿回了她第一個四周跳！！
溫念甚至覺得在適應了自己發育完的身體後，要比上個周期的動作更加穩定。
相較於成年前依靠瘦小的身軀帶動轉速完成的四周跳，如今的溫念體能有所提升，起跳力度與高度都給她的旋轉帶來更多的空間。
溫念展開雙臂，就如冰上優雅的白天鵝。
耳邊傳來了掌聲和艾弗遜教練欣喜的讚嘆聲。
她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就像是面對失而覆得的珍寶，想觸碰又不敢用力。
她回頭看自己留下的滑痕，清晰地像她證明了剛才那一跳並不是在做夢。
這是一個在賽場上GOE能得高分的動作。
艾弗遜看出了她情緒激動，拍了拍她的肩膀。
“恭喜你，克服了最難過的心理關。”
那麽接下來，就要把動作穩定下來，等下一賽季亮相，宣告屬於溫念的王者歸來。
洛克菲勒滑冰場並不是專為職業運動員開放的，也有很多滑冰愛好者會來練習。
時淩雲在滑冰場門口等溫念出來時，偶爾聽見經過的人在討論著冰場發生的事情。
“我前面沒有看錯吧，真的是後外點冰四周跳？而且還是個女生跳出來的？”
說話的是一個身材瘦小的美國男生，在他旁邊的女生附和著，情緒明顯要激動很多。
“真的是！！！我覺得她長得很像平昌的奧運冠軍！！天哪我真後悔沒有上去要簽名，她看起來真漂亮！！”
時淩雲隨意地滑動著手機，嘴角卻是不自知地勾起了笑容。
果然是溫念啊。
女孩今天出來得明顯比之前要晚一點，時淩雲並沒有著急。
傍晚的微風仍帶著絲絲涼意，路邊的野草隱隱泛出綠意，那是春天即將來臨的征候，遠處的哈德遜河飄過一葉孤舟，深藍色的河流與曼哈頓中城暖色的餘暉交相輝映，宛如漫畫般透著不真實感。
“嘿！”
一聲調皮的招呼讓時淩雲收回了視線，小姑娘仰頭看著他，梨渦淺淺，看起來心情很好。
“恭喜你重拾4T。”時淩雲開口。
溫念有些詫異，明明自己什麽都沒說。
“偶然聽見路過的人說的。”時淩雲開口解釋。
溫念眼睛彎成月牙，並沒有急著上車，與時淩雲並肩站在夕陽下的路邊。
她想告訴時淩雲他也可以，不僅能重拾滑雪，也能重回賽場。
但她只是把祝願放在了心底。
兩人靜靜地欣賞著時光暫時的停滯。
溫念因為來過這裏很多次，紐約對她而言並不算陌生。
她始終覺得這個城市過分忙碌，周圍都是為了生計奔波的人們，仿佛停下幾秒就會被這座城市淘汰。
連片高樓把城市擠得滿滿的，人群在紅磚青瓦中夾縫求生。
雖然總說上海和紐約很像，但或許因為上海的路上至少都是同胞，能讓溫念感到分外親切。
相較之下，即使在紐約加起來待了快三年，溫念始終無法獲得歸屬感。
然而這一刻，身處異鄉的孤獨落寞散去。
她和時淩雲兩人靠在車門，快步行走的路人從他們身邊經過。
夕陽落下，把兩人染成橙色。
他們就像這座城市中的叛逆者，毫無顧忌地享受著時間從指尖流逝的快樂。
在晚風送走落霞前，兩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溫念能很明顯感覺時淩雲對她的態度緩和了不少。
家裏仍然只有管家早早地給他們準備好了晚餐。
溫念想起她快住在這裏一個月了，見到林慧如的機會屈指可數。
眼神瞟向站在她身邊的時淩雲，他卻似乎對這種情形見怪不怪。
重逢後時淩雲身上冷冽淡漠的氣場總會讓溫念忘記他不過也只是個比她大一歲的十九歲少年。
甚至比她哥單雲帆還要小一歲。
然而回想起單雲帆在家和父母相處的狀態，卻比時淩雲要幼稚得多。
初次見到時淩雲，少年因傷遺憾缺席奧運。
溫念看到他眼中的落寞，所以忍不住靠近。
那時候
她希望他能開心一點。
溫念現在的目的也依然沒有變。
哪怕最後時淩雲還是選擇繼續現在的生活，她也只是想讓他多笑笑。
畢竟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周日，時淩雲帶著溫念去了城外的滑雪場。
其實就算是在北京，溫念在滑雪場能做的也不過是被時淩雲拉著滑滑初級道。
畢竟滑雪是一項非常容易發生意外的運動，溫念承擔不起風險。
下了車，時淩雲直接從後備箱裏拿出了兩個滑雪板，並把其中稍短的一個遞給她：“喏，你的。”
溫念感到受寵若驚，滑雪板和時淩雲的一樣，都是Burton的，粉白漸變色，還挺好看，不過上面貼了一張貓貓貼紙，溫念定睛一看發現是自己微信頭像的那只網紅貓。
雖然很可愛，但是還是有一種違和感。
她把腦袋湊到時淩雲的雪板：“為什麽你的龍看起來就很適合？”
“我這是定制的。”時淩雲淡淡地說。
好吧。
快要幾年沒有練，溫念蹲在地上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固定器，明明記得就是這麽扣，但好像總是差了點。
“反了。”
時淩雲沒有再像第一次那樣幫她扣上，幽幽的聲音從溫念頭頂傳來。
她恍然大悟給滑板掉了個頭，終於完成了第一步。
“那我再給你重覆一下動作要領吧。”時淩雲有些認命地摸了摸額頭，看著溫念撲騰了幾下，就在滑倒的邊緣試探，還是伸手扶住了她。
“膝蓋微微彎曲。”時淩雲邊說邊註意著四周，防止突然出現不速之客導致兩人被動摔倒。
“這個我知道，”溫念像上課預習了全文內容搶著舉手的第一排學生：“彎曲踝關節膝關節和髖關節來降低重心。”
倒不是溫念真的記性這麽好，只是好歹也算跟著她哥來過好多次滑雪場，所以理論知識還算豐富。
時淩雲沒有作聲，在看到滿臉求表揚的小姑娘明顯塌下的肩膀後，低頭輕笑。
“去那邊的緩坡。”
時淩雲拉著溫念，找到了一處人不算多的緩坡。
兩人雙手交握，保持平行同步滑下。
耳邊是嗚嗚風聲，溫念感覺到時淩雲握得很用力，讓她放下心來，四周人群明明離她不遠，但溫念卻好像感知不到。
就像在軟綿綿的雪地上玩著超長的滑滑板。
時淩雲側頭看到女生的眼睛彎成月牙，嘴角不禁跟著上揚。
其實要保證一個不怎麽會滑雪的人不要受傷對時淩雲而言壓力會很大，但他完全沒有表露出來。
他們在看到前方有人後緩緩停了下來。
溫念明顯比前面興奮了不少。
“再來一次好不好！！”她拉著時淩雲的手上下搖擺。
重覆了兩三次後，還是時淩雲先開口喊了停。
“今天就到這裏了，再繼續你小腿明天會很酸。”
溫念有些遺憾，眼神在他和雪場之間徘徊，然後瞟向了一邊通向高級道的纜車。
“我們去U槽那裏好不好！”
小狐貍終於露出了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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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讓我受傷嗎？”
她的本意只是想強調之前時淩雲就不曾讓她受過傷，她相信他。
但在時淩雲聽起來就是另一回事。
她可真是只狡猾的小狐貍。
時淩雲有些自暴自棄地低笑出聲，女孩漂亮的眼睛正認真地看著他。
“下周你休息的時候，我帶你去。”
然後他看到溫念臉上閃過狡黠的光，臉上的笑容卻不自覺地加深。
時淩雲突然想起那段對他而言最晦暗的時光。
手機的角落藏著他當時發給溫念的那條她未曾讀到的短信。
【我好想你。】
對於感情從不外露的人而言這句話分明等同於告白。
時淩雲此時突然慶幸，溫念沒有收到他的那些近乎直白的心聲。
冷靜下來他才意識到，或許從來都只是他的一廂情願。
兩人在北京時，她是前途無量的花滑女單冠軍，下一周期又是自家門口的奧運會，她怎麽可能和他在一起。
時淩雲自己也曾是國家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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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賦的背後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
在這樣一個運動員談戀愛都要算著周期的地方，當時的溫念心思怎麽可能放在他身上？
時淩雲有些自嘲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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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淩雲曾以為自己不會想再見到她，現在他才意識到，他有多想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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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T是她第一個跳出的四周跳，前兩次訓練試下來，周數偶爾足了，但落冰還不穩。
溫念找了塊沒人的區域，邊溜邊滑。
艾弗遜在一旁盯著她，嘴裏不斷念叨著需要註意的點。
繞了大半圈後，溫念左腳點冰，起跳後收緊全身用力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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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兩圈…三圈…四圈！！
速度快到如果不是專業人士，很難看清到底是幾圈。
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最後穩穩落在了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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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歷了將近一年的發育關起起伏伏後，溫念成功撿回了她第一個四周跳！！
溫念甚至覺得在適應了自己發育完的身體後，要比上個周期的動作更加穩定。
相較於成年前依靠瘦小的身軀帶動轉速完成的四周跳，如今的溫念體能有所提升，起跳力度與高度都給她的旋轉帶來更多的空間。
溫念展開雙臂，就如冰上優雅的白天鵝。
耳邊傳來了掌聲和艾弗遜教練欣喜的讚嘆聲。
她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就像是面對失而覆得的珍寶，想觸碰又不敢用力。
她回頭看自己留下的滑痕，清晰地像她證明了剛才那一跳並不是在做夢。
這是一個在賽場上GOE能得高分的動作。
艾弗遜看出了她情緒激動，拍了拍她的肩膀。
“恭喜你，克服了最難過的心理關。”
那麽接下來，就要把動作穩定下來，等下一賽季亮相，宣告屬於溫念的王者歸來。
洛克菲勒滑冰場並不是專為職業運動員開放的，也有很多滑冰愛好者會來練習。
時淩雲在滑冰場門口等溫念出來時，偶爾聽見經過的人在討論著冰場發生的事情。
“我前面沒有看錯吧，真的是後外點冰四周跳？而且還是個女生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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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我覺得她長得很像平昌的奧運冠軍！！天哪我真後悔沒有上去要簽名，她看起來真漂亮！！”
時淩雲隨意地滑動著手機，嘴角卻是不自知地勾起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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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今天出來得明顯比之前要晚一點，時淩雲並沒有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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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重拾4T。”時淩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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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念眼睛彎成月牙，並沒有急著上車，與時淩雲並肩站在夕陽下的路邊。
她想告訴時淩雲他也可以，不僅能重拾滑雪，也能重回賽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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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片高樓把城市擠得滿滿的，人群在紅磚青瓦中夾縫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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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之下，即使在紐約加起來待了快三年，溫念始終無法獲得歸屬感。
然而這一刻，身處異鄉的孤獨落寞散去。
她和時淩雲兩人靠在車門，快步行走的路人從他們身邊經過。
夕陽落下，把兩人染成橙色。
他們就像這座城市中的叛逆者，毫無顧忌地享受著時間從指尖流逝的快樂。
在晚風送走落霞前，兩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溫念能很明顯感覺時淩雲對她的態度緩和了不少。
家裏仍然只有管家早早地給他們準備好了晚餐。
溫念想起她快住在這裏一個月了，見到林慧如的機會屈指可數。
眼神瞟向站在她身邊的時淩雲，他卻似乎對這種情形見怪不怪。
重逢後時淩雲身上冷冽淡漠的氣場總會讓溫念忘記他不過也只是個比她大一歲的十九歲少年。
甚至比她哥單雲帆還要小一歲。
然而回想起單雲帆在家和父母相處的狀態，卻比時淩雲要幼稚得多。
初次見到時淩雲，少年因傷遺憾缺席奧運。
溫念看到他眼中的落寞，所以忍不住靠近。
那時候
她希望他能開心一點。
溫念現在的目的也依然沒有變。
哪怕最後時淩雲還是選擇繼續現在的生活，她也只是想讓他多笑笑。
畢竟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周日，時淩雲帶著溫念去了城外的滑雪場。
其實就算是在北京，溫念在滑雪場能做的也不過是被時淩雲拉著滑滑初級道。
畢竟滑雪是一項非常容易發生意外的運動，溫念承擔不起風險。
下了車，時淩雲直接從後備箱裏拿出了兩個滑雪板，並把其中稍短的一個遞給她：“喏，你的。”
溫念感到受寵若驚，滑雪板和時淩雲的一樣，都是Burton的，粉白漸變色，還挺好看，不過上面貼了一張貓貓貼紙，溫念定睛一看發現是自己微信頭像的那只網紅貓。
雖然很可愛，但是還是有一種違和感。
她把腦袋湊到時淩雲的雪板：“為什麽你的龍看起來就很適合？”
“我這是定制的。”時淩雲淡淡地說。
好吧。
快要幾年沒有練，溫念蹲在地上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固定器，明明記得就是這麽扣，但好像總是差了點。
“反了。”
時淩雲沒有再像第一次那樣幫她扣上，幽幽的聲音從溫念頭頂傳來。
她恍然大悟給滑板掉了個頭，終於完成了第一步。
“那我再給你重覆一下動作要領吧。”時淩雲有些認命地摸了摸額頭，看著溫念撲騰了幾下，就在滑倒的邊緣試探，還是伸手扶住了她。
“膝蓋微微彎曲。”時淩雲邊說邊註意著四周，防止突然出現不速之客導致兩人被動摔倒。
“這個我知道，”溫念像上課預習了全文內容搶著舉手的第一排學生：“彎曲踝關節膝關節和髖關節來降低重心。”
倒不是溫念真的記性這麽好，只是好歹也算跟著她哥來過好多次滑雪場，所以理論知識還算豐富。
時淩雲沒有作聲，在看到滿臉求表揚的小姑娘明顯塌下的肩膀後，低頭輕笑。
“去那邊的緩坡。”
時淩雲拉著溫念，找到了一處人不算多的緩坡。
兩人雙手交握，保持平行同步滑下。
耳邊是嗚嗚風聲，溫念感覺到時淩雲握得很用力，讓她放下心來，四周人群明明離她不遠，但溫念卻好像感知不到。
就像在軟綿綿的雪地上玩著超長的滑滑板。
時淩雲側頭看到女生的眼睛彎成月牙，嘴角不禁跟著上揚。
其實要保證一個不怎麽會滑雪的人不要受傷對時淩雲而言壓力會很大，但他完全沒有表露出來。
他們在看到前方有人後緩緩停了下來。
溫念明顯比前面興奮了不少。
“再來一次好不好！！”她拉著時淩雲的手上下搖擺。
重覆了兩三次後，還是時淩雲先開口喊了停。
“今天就到這裏了，再繼續你小腿明天會很酸。”
溫念有些遺憾，眼神在他和雪場之間徘徊，然後瞟向了一邊通向高級道的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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